主題：泛談台灣住宅市場現況與問題
時間：2006年12月20日
主 持 人：黃長美建築師
與會人士：李天鐸建築師
胡烱輝建築師
孫德鴻建築師
陳聰亨建築師
(依姓氏筆劃順序)
會議議題：
A. 預售制度 (代銷問題)。
B. 法規與建照。
C. 住宅設計(平面、立面、外觀、動線等)。
D. 住宅設施(飯店式管理、五星級飯店設施)。
E. 多頭馬車(平面、立面、景觀、動線由不同人做規劃)。
F. 民眾需求與建商供給等問題。
整理：彭小芳、王進坤
攝影：編輯部
黃長美：
台灣的房地產市場牽涉到我們每個人的住家和生活，尤其是建築師對它又愛又恨，甚至我曾聽一位建築師說過，房地產把台灣的建築界害慘了，建築從業人員都被它牽著鼻子走，沒辦法有很好的發揮、限制很多，今天各位都是從事房地產方面有很多實務經驗的，所以想請大家談談台灣房地產市場的利弊得失，一些法規的限制，對設計的影響，及它是否適當的解決了人們的居住問題？除此之外，現在一般建設公司推案，在立面、平面、大廳公設設計多是由不同的人來操刀，這樣分工的優缺點又在那，希望各位有具體的案例提出說明，另外，管理設施、投資者或是代銷公司的影響也可以談一下。
陳聰亨：
這一波的房地產是從民國92年開始，到今年大約有三年是處於景氣的，我預估到明年建築師案量會慢慢減少，原因不是景氣差而是土地、建設公司難尋，前兩年景氣這麼好、案子這麼多，這些土地都是兩年前買的，現在我們設計案幾乎都是一兩年前買的地。在79年到92年景氣是最好的時候，80年以後就開始往下down了，這十年對住宅市場是個很大的衝擊和磨練機會，在民國80年之前業界做設計都不深入，建案隨便一、二個月就賣完了，甚至可以一天內調三次的價格，但是從80年以後經過這一波的衝擊，建設公司方面已經在做品質的提昇，他們想做好但所注重的方向是否正確？這是值得我們探討的，經過這10年，住宅在格局和尺寸的精確度、動線、格局、房子的坪數、坪效甚至小公大公，已經有長足的進步，也就是在各個平面的規劃上還是滿精準、精簡的，不會形成浪費的空間，實際上做得稍微有點浪費或是位置不對馬上會被挑出來要求修改，我想任何建設公司都是這個樣子。
就建設公司來談，比較不用心的建設公司不注重品質，也就慢慢地離開市場，上一波的建設公司住宅建了就熱賣，這一波的建設公司都比建築師還要精明還要懂，他對客戶的需求、尺寸比我們瞭解，所以想求好求品質，必須是建設公司、建築師、代銷公司都要有一致的概念。但是我覺得問題在於我們都還是在傳統的圈圈裡面繞，社會在改變，是否空間的需求也在變？我們有沒有可能讓平面規劃得更好？這個部份沒有看到有人去突破與思考，台灣建築報導雜誌社舉辦住宅獎，就是希望這個部份有突破，當建設平面已經做到非常精簡的時候，只好從建材、設備方面去包裝行銷，所以就整體市場來說，他是非常實務性、社會性的，建築師置身其中要面對的是市場的牽制與左右，這是無法不面對的事，品質上大家都想提昇，但是方向和投入程度都需再努力。
當然傳統的一些問題到現在都仍存在，例如代銷的市場，代銷講的一句話比建築師所說的還有份量，因為他們是第一線觸到市場，所以建設公司的老闆會聽從代銷公司的而不是建築師的，建築師只是為代銷公司提出的產品作規劃，另外法令跟行政效率的牽制，截至目前是稍有改善，但待改善的空間還是相當大，所以建築師在執行上最大的困難不在設計，反而是法令、執照的牽制，如果說我們有挫折灰心，這方面反而比設計所帶來的還要大，所以怎麼在行政效率上的透明跟公正有所突破，才能讓建築師在執業上更順利，更願意投入這個行業裡。
胡烱輝：
今天有很多議題要談，我們一樣樣來分析討論。
第一項是預售制度在台灣住宅市場的利與弊，最近大前研一寫了一本書「M型社會」，談到這件事是因為最近我請教過一些學者，普遍覺得在整個社會的收入有偏向這樣的趨勢，或許沒有像大前研一講得這麼誇張，中間階層幾乎都沒了，少部份偏到上層，大部分偏到下層。另一方面如同陳建築師提及，台北的空地越來越難找，綜合整體情況來看，台灣的住宅市場是越來越複雜的，這樣的情況下，市場會慢慢地開始移動，台北近幾年推出的商品價位都非常高，若是比較的高階物件，它的位置通常集中在精華區中毗鄰公園綠地或是有景觀的郊區，那麼我們就會問why？當然經濟因素是非常重要的，和整體社會變遷、職業、業界關係都很密切，所以貴的坪數就越貴、大的就越大，先前有個電視節目訪談房地產業者，他們要推出坪數非常大非常昂貴的住宅，他非常篤定地說這一定賣得掉，而且會造成另外一波的轟動，所以在在地都顯示出台北的房地產結構已經開始在改變，最近推的幾個案子，房地產價位也一直在標高，這個是其中一個訊息。
另外一個訊息是，商業週刊談到現在人普遍講究品味、要求品質的人越來越多，收入高的人收入一直累積，很高；收入較少的人則永遠覺得收入趕不上物價。商業週刊透露出一個訊息，即使是收入一般的人也非常注重品質，如果說有個非常便宜的商品，但是沒有quality 、沒有match或是沒有賣點，就不一定賣得好，所以商業週刊舉很多例子，現在走中低平價策略的連鎖店對style的要求越來越明顯，這再再說明預售制度會受很大的影響，當大家收入越來越多的時候，講求品質越來越高的情況下，購屋者的自主性越來越強，我們的收入不算低，但是我們的知識是相對地成長。
我知道台北的情況，台北以外的地區銷售也算盛行，我可以感覺到銷售的力量，但那勁道已經沒有以往這麼旺盛，代表著quality 已經在主導市場，這其實對於有心或是有創意的建築師是比較好的狀態，這是我看預售制度在台北市場的主導力，它其實沒有像我們想像中的這麼強，近幾年我感覺到建築師發言的空間要比以往來得受尊重，以前銷售公司的意見，業主一定站在銷售公司的立場，叫建築師想辦法去達成銷售公司所規劃出來的藍圖，在這一兩年我可以深刻地體會到，設計的創意與品質在引領市場意向。什麼叫銷售公司，他一定是從以前的經驗，使用外插法來推出未來的走向，基本上他們的東西會比較保守，因為是從過去的經驗往外推的。一個建築師如果看得夠多，對生活的敏感性夠強，我覺得可以掌握到社會需要的要素，效果其實會滿好的。近來銷售市場也有點在變，建築師發言空間，相對比較以前越來越有份量，這是我看到第二個取向。
第三，我覺得這點沒有變更得非常多，但是我也聽到許多銷售公司的企劃人員開始在思考，該怎麼樣走出銷售和市場新的氣象，銷售的人員從銷售第一線得到許多資訊，他們就開始累積一些統計資料，但從他們的言談裡我還是可以感覺出，所謂的P.O.E（post-occupancy evaluation)這件事情，台灣以前的建設公司是非常不重視的。如果有蒐集這方面資料的公司，也不是很有系統的整理與分析；以前比較像是經驗在領導住宅方案的產品定位，現在許多銷售人似乎開始在注意這塊領域，從他們的談吐也可以感覺出來，他們談話的方式跟十年前談話的方式是有點不一樣的，我覺得這個東西對我們整個的住宅是一個正面的現象，到底我們規劃出來的產品，市場上推出的產品跟國人生活的距離，能不能透過這樣的機制越來越接近，這件事情若被重視，我覺得這對業主對建築師對開發商而言，都是一個比較好的現象，所以從整體來看，台北以外的地區這個跡象好像還看不太出來，這是在台北，我看到比較樂觀的一面，以上是我粗略地談談第一點。
黃長美：
剛剛胡建築師提到「M型社會」我頗有所感，不談這個趨勢的前因後果，在台北看到的是照顧金字塔上端的人，所以競相推出豪宅，設施配備貴得驚人；反觀日本，卻是照顧低峰的群眾。之前日本有九坪住宅展，請很多年輕的建築師去設計一個九坪的住宅，都令人耳目一新；日本泡沫經濟之後的不景氣，造就很多年輕的建築師冒出頭，他們做一些很小的案子，但考慮到特定個別使用者的需求，加上本身的創意而有很好的作品。比較起來，台灣與日本兩者之間實在有很大的差別；現在銷售公司為了銷量，照顧的是大眾市場，但是其實像現在旅遊有分級旅遊，銷售也是一樣，應該要有分眾市場，考慮到小眾的不同需求。
李天鐸：
台灣的住宅建造的過程，從以前我們投入建築的實務界裡，就一直脫離不了住宅的課題，當然我們在學校所學、書上看的，跟實際上操作的是不同的東西，在目前台灣整個住宅的狀況，我覺得大概有幾個問題，我就針對這些問題來發言。
第一，目前台灣的所有住宅，由早期有國宅，政府推動國民住宅開始，依那時候社會的發展，開始大量地需要住宅開始，政府扮演著一個很重要的角色，但是在那個時代建造的住宅都是以基本的需求為基準，從農業社會到工業到商業的基本需求，所以那時候坪數都是20幾坪，連30幾坪的都很少，以一般小家庭所需的最小單位做思考，到現今市場上，就我目前碰到的個案來說，它比較兩極化—不是超大就是極小，所以我們現在手上的案件，大有大到200坪，小也可以小到4坪的，其實建築師做起來也是會有點錯亂，他同時針對不同的對象，在不同的地點、不同的市場定位，基本上我們認為目前台灣的市場定位不是以實際的需求定位，所以這裡會牽涉到所謂的預售制度跟代銷的問題，那是為什麼呢？代銷制度的出現，賣東西的人一定要有賣才有利潤，所以就跟仲介一樣，只要有成交他就有利潤，所以什麼東西好賣，它的定位就是什麼，這也就是所謂市場定位的問題，市場的定位不在於需求是什麼、怎樣的人最需要住宅，而是什麼東西最好賣，從這個角度來看什麼最好賣，投資客人最好賣，可以拿這個當作商業操作契機的最好賣，例如套房可以投資，因為他總價低進駐快，豪宅也可以投資，第一可以節稅，第二可以做投資理財，所以他針對這兩個市場來做，小坪數的市場就針對我們一般大眾的投資，大坪數的是針對跨國的地產投資，所以我們現在也碰到代銷向我們提，買房子人他是上海、北京、新加坡、香港都買，最後到了台灣他們就問：「你到底有什麼可以賣我？」，他是同時下單的，這就很恐怖，這些人購屋就是要整個坪數高、單價高、標的物特殊，獲利才比較大，這是一個族群。那小坪數的族群是賺差價跟地點，這是我們看到在住宅市場兩極化的原因，但他不是因為需求而是因為投資。
促成這個還有一點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台灣貸款利率很低，錢的進出利息負擔不會很大，像10幾年前買房子利率是10﹪，現在則是2點多﹪，差了五倍，所以我想這也會構成很大的投資意願，當然這就牽涉到市場的機制，以上所述是比較市場面的。但是若回到住宅，真講到市場上現有的一些現象，胡建築師也有提到，目前有比較兩類的住宅發展，第一種就還是以銷售為主非以創意為主，以銷售為主它的賣點就很單純了，看裝潢、配備、公設、是否有符合古典的元素、是不是哪裡看到哪裡別人已經做過了，要找大師加持，就這種的最多。第二種比較小眾，就是從大眾的市場裡去做出一些比較不同的建築創意，但這是非常少數而且屈指可數，其實這種東西在中南部比較多，因為那裡更是殺戮戰場，在台北這種狀況還好，因為整個市場的關係只要有推案就賣，沒有誰功力高、誰設計好的問題，地點好就會賣，所以現在做設計沒什麼技巧也沒什麼本事，賣房子的人也沒什麼本事，因為到市場上統統會賣。
今天回過頭來就要問自己了，因為我們本身在做建築設計，若從這個角度切入問題，我們在住宅的這個市場應該扮演什麼角色？這是我們要問自己的，因為無法改變現狀，法規問題很難改變、預售制度很難突破、客戶的型態、甚至是建設公司對建築師的觀點和態度也很難去改變，唯一目前可以做的事情就是改變自己不去符合市場，很多建築師會符合市場，反正是建商出錢，他要圓的帽子、方的帽子，還是要扁的衣服，都賣給你，反正建築師賺的錢是相同的，反倒是一次就滿足業主這樣所得利潤最多，以另一個方向來看，我們可以給他不同選擇，從建築的專業來講，因為對於生活的深度、廣度、對空間的可能性，以及我們對世界各地所瞭解的生活習性所產生出的生活型態，其實我們最清楚，所有市場裡面不是銷售最清楚，而是我們最清楚，我們受了這麼長的教育若還不清楚的話，那我覺得可以回家休息了，也不用再做這一行，如果我們都很清楚卻不提出一些看法，這對不起我們的專業、我們的老師，也對不起我們的子孫跟未來，所以這事講得也滿嚴肅的，我最作為一個建築專業者，對於人類基本的生活空間我們應該要提出態度跟看法，其實我們做住宅大部分都是市場上的產品，我們應該提出我們不同的態度，在這麼艱苦的環境裡，我們應該要提出一些價值與判斷，現在有些建築師有在這方面努力，目前我們也在做這樣的努力，目前我們在做這個努力的過程裡，碰到幾種現象，第一個，像我們的公司不大，大公司不會找我們，我們會碰到的業主都是一群剛要出來做的那種很小的業主，或是他本來是做營造想要轉做建設的業主，對我們來說這個機會很好，因為他們他不懂，他不懂就是建築師決定，你說什麼都可以，只要成本可以，然後賣得掉，我們說什麼他做什麼，這對我們是很好的機會，反倒是很大的建設公司他會有很多的意見，因為他會相信銷售的制度，會相信他內部的經驗，或是他成功的經驗，所以對一個建築師來講他很難做發揮，所以像年輕一點或是剛出來想要做一點事情的建築師，那我覺得我們的機會算是不錯，碰到一些想做事情可是不知道怎麼做的業主，我們的專業派得上用場，如果碰到那些很有經驗的業主，它的經驗就會取代你的專業，所以就我們一個專業者的角度，要去選擇業主，大家的建設公司他已經有他既有的觀念了，這部份我們去努力沒有用，其實只是大家多一些閒聊的時間而已，我不會改變他，他不會改變我，所以這種事情就不用繼續下去，就讓願意的人來做服務就好，對我們來說，我們寧可去做那些沒有預算的，他也沒有想法的，他只想把事情做好的，那我們會提供很多專業的意見，那甚至我們會跟我們的業主提出非常多的，我們會跟他瞭解全世界再做什麼，我們在替他做什麼，我們用這個角度來思考，我們做一建築專業他以一個建設公司他該做什麼情，所以我們都會在這個角度做一個專業者的責任，也滿好的，我們的業主都滿願意配合的，所以從我們開業到現在，都還滿幸運的，那是因為我們還是小公司，但是當我們到達某個規模的話，大概這些案子沒辦法支撐一個事務所的生存，因為其實做一個建設公司的案子利潤是很低的，比不上室內設計師，我這邊還有個案子（剪報），樣品屋玩到得獎，這是滿好玩的一件事，我們現在有推一個案子（大引開發）的南海案，每個設計師都買了一戶房子，那他們董事長就問：「建築師你要不要留一戶？」我說：「買不起」，他就很疑惑，建築師不是應該賺最多錢嗎？其實我們是買不起的，因為我們的費用拿到就要除以二，剩下的錢就是我們做設計的，這些錢如果over就沒錢了，我覺得這跟建築師執行案子的態度有關系，我先跳離這個主題，一般設計費率裡面滿有意思，我們常常領到執照就已經有70﹪的錢，工作做完再領30﹪，可是後面30﹪的費用，不領打七折給他都賺，因為後面30﹪的費用要做70﹪的工作，建築最重要70﹪的費用是在後段，工地的監造2年，所有材料的選擇2年，所有細節就兩年了，這些事情大部分建築師都選擇不做，為什麼不做？不做他賺比較多，看起來業主以為他賺到打七折，其實上是建築師賺到，因為他花了30﹪的時間賺了70﹪的錢，最笨的建築師就是從頭做到尾，他平衡後就沒錢了，我們屬於很笨的建築師，我一個禮拜五天有兩天是在工地處理問題，所以我們買不起那樣的房子，我想說的是，現在業主慢慢也會知道，建築師是需要到工地的，因為有人跑嘛，他就會問說：為什麼有人跑你不跑？那跑的結果是品質比較好，不跑品質會不好，慢慢地會有這種事情出來，所以我覺得慢慢地設計費率也會提高，我們一算划不來，我們的付出業主看得到，所以我們可以跟他談比較好的費率，基本上現在我們去談的費率一定都是很高的，但高費率也會賠錢，但是現在很多建築師拿中費率或低費率而且還打折，但他還是賺錢，因為他後面很多事情沒做好，其實你的付出和報酬，業主會慢慢重視這件事情，所以對建築師的努力會是一個好事，但是大的建設公司比較不會去接受這個事情，因為他可能5、6個7、8個建築師，或都打折，那很難去跟別人比說為什麼比人好，公司比別人小，經驗也沒比別人多，為什麼要收比較高的費用，其實很難去說服人家，基本上對我們來說機會不在大的案件跟建設公司，而是在於今天我們可以很辛苦地去做出一些東西，把成果做出來，讓大家知道這樣的付出、這樣的品質，所以這樣的收費是合理的，所以對我們來說現在在做的事情，我們沒辦法改變現況，但我們可以做的是，從我們的案件去建立一個model，用這個model去告訴別人這是可行的，也用這個model告訴自己這是合理的，我們付出多少，我們成本多少，我們應該如何來和業主做溝通的橋樑，因為有真實的案子才有辦法去跟人家談，所以我們做很辛苦，每一棟都賠錢，公家的也賠、民間的也賠，但是我們會堅持很多品質，目前出來的結果業主也看得到，同樣的費用為什麼做出來品質差這麼多，業主也會去思考，不是只有我們的業主會思考，業界也會思考，我也接到很多電話告訴我，這麼少的經費為什麼可以做出這種東西，不管是銷售公司也在問，建築公司也在問，其他建築師也會問同樣的問題，我覺得這對於一個建築師在都市裡做一個誠實的住宅來講，他會反應到一些真實的問題，由真實的例子去反應真實的問題，所以就目前來講我們比較可以做的事情是就我們手上的事情來反應一些合理不合理的狀態，比如說法規的問題，我們用我們的案子去反應法規的問題，第二條，在做設計的時候有哪些會影響，所有的建築師都是依法規做設計的，因為這樣業主最安心，他也不要你去幹嘛，他要最快的速度跑到執照，他要賣房子，可是對我們來講，一個房子存在都市裡，他就不是100年而是更久，所以對建築限制最多的會是在哪裡？一個城市裡面它的外觀就是最重要的，不是要誇張，而是外觀可以給到怎樣一個合理的可發揮的空間跟發展，我覺得這是我們面對城市建築跟法令限制，管理上的真實問題，第二點就是，哪些的東西的法令是會危害都市環境景觀的，這些馬上要被討論的，都市不好，都市構成景觀的就是建築，建築不好，建築師要有責任，政府法令也要有責任，因為有些法令是讓整個建築做不好的，最簡單的一件事就是屋突1/8面積限制，誰來都做不好，除非你把它包起來，包起來法規又不允許，不然就是要2次工程，反正各種法規限制就是用數學解決物理問題，又如裝飾版，陽台、雨庛、遮陽板等項目，也是都市景觀與建築設計的致命傷，第三就是我們在
做設計的時候，房子外型會破破碎碎的，消線當然是沒有辦法，因為這是房子日照權的問題，有一個跟日照有關的，是所謂北方日照問題，這東西也是一個很荒唐的法規，我就連續被抽兩件，這是全台灣法規裡面最荒唐的一條，也沒有人去討論，每個建築師都知道這是什麼問題，大家都知道這用面積線檢討，但是柱和樑都沒有算進去，它不會擋到太陽嗎？第二他不會檢討高度角只會檢討平面範圍，難道房子的高低不會影響到太陽照射長度嗎？那陽台要不要檢討？當然要檢討，那現在從寬大家都不檢討，大都混過去，所有人都知道不合裡，所以沒人去碰，這會影響到，如果是一個狹長型的基地，在整個都市開發跟建築設計法規上有些會影響到整體開發利益的條文，這是要拿出來被檢討的。
另外，住宅設計在目前的銷售制度裡面，為了整個市場的銷售話題，所以銷售公司把話題放在團隊卡司，大集合，八國聯軍，變成是我們有多堅強的卡司、是個多偉大的鉅作，用這個來強調產品的力道或住宅的好處，殊不知整個建築最是需要精密的分工，可是一個好的生活態度跟建築價值的貫穿，應該是由一個好的建築師來主導，不管他分工給哪個部位，必須有一個人來主導，但不是建設公司來主導，甚至由一個建築師來作完整的組合跟執行，才能夠達到正確的整體設計觀念，舉一個最簡單的生活例子，我們如果去吃日本料理，它跟中國菜不一樣，日本料理就是每盤小小的一人一份，但是10個小的菜餚會構成一整個大的套餐，每道菜份量都是一點，組合起來就非常美味而可口，不是像中國菜，每個都大盤，大家搶著吃，結果吃什麼都搞不清楚，所以在建築設計裡景觀、室內、建築、空間、材料，各部份只要分部去著力，編制起來它是一個完整的，我們不需要拆開看，以現在台灣在整個銷售制度的主導下，因為他在推預售屋嘛，每個力道都要很強，室內要很強、外觀要很強、景觀要很強，你知道這在完工後人會有什麼感覺？會不會太多了？就像你去吃日本料理，他給你的生魚片是給你一大盤，每個東西都給你一大盤，每個東西分開看都還ok，組合起來那道菜並不是美味可口的，因為已經超過你需要的需求量，所以從這個角度來講，我會覺得一個好的住宅，應該有一個主導者，當然目前也有一些個案是這樣在處理的，我們是全部處理，這樣子的話我們可以把所有的燈光，包括景觀跟室內空間跟外部空間可以整合在一起，如果不是這樣一定是各作各的，他那個介面一定是永遠不清楚的。
孫德鴻：
我不確定對對於今天議題的瞭解度和在座各位的認知是否相同，我上一個房地產的案子大約是在七年前，這七年來我將自己設定為不接房地產案子的建築師，七年前接的這個案子大約是在五年前完工，事實上我跟房地產這件事情沒什麼不愉快的，選擇不做只是一種個人心性的選擇，覺得不太健康罷了，儘管如此，但是我卻未曾停止觀察房地產的現況，由於沒有一直浸泡在裡面，反而比較有機會用另一個角度來看這件事情。
前一陣子有人辦了一個王大閎先生的回顧展，裡面有些東西我覺得滿有意思的，心想終於有人把它拿出來談，辦這個活動的都不是業界的人，而是像徐明松老師、阮慶岳建築師等人，雖然這仍是學界跟業界兩件事的差別，可是至少剛剛諸位的話已經點出了一些在籌辦階段時我所看到的一些感觸，以王大閎先生在濟南路的住宅案子為例，那是一個單層單戶的住宅，房子大概是民國七十幾年完成的，大家都知道在民國八十幾年的時候就慢慢比較少業主找他做房地產了，可能是開始跟主流市場不合，究竟是王先生自己不願再做房地產案子，還是沒人找他做房地產案子，這我不清楚，即便如此他的住宅作品還是不少，提濟南路那個案子的目的是因為它有一個所謂的核心價值，不是在於它的外觀、材料等這些次要的東西，而是更裡面的層次。
做住宅設計跟其他設計是一樣的，看你要遵守什麼核心價值，單從濟南路這個案子的平面來看，你會發現它居然可以反映出某種三合院的精神，我不是說三合院最好，而是他正面那個天井還真的有些合院的味道，雖然那個天井小得不能再小，可是竟然造就一種情況，只要樓下有人按電鈴，樓上住戶往往不會對著大門旁的對講機講話，因為大門就在天井旁邊，所以只要從天井往下一探頭就可以知道來者是誰。除此之外那房子還有另外一個特色，那就是中間空間最大，但不是用今日豪宅的標準來衡量的那一種，它的臥房都是一般尺寸，只是王先生把住宅裡公共空間都做得比一般住宅大，這在實際使用上有一個好處，就是會增加家人互動的機會，就像義大利許多老城鎮的老舊的居住空間一樣，由於每個空間都小小的，居住者待不住就得離開房間，家人之間就比較容易有所互動，甚至造就了廣場的社交功能，假如你給每個人一間很舒服的房間，就跟現在的豪宅標準一樣，每間都是套房，每間都超級舒服，每間都有超棒的視野，每間都超大，甚至都有自己的收納空間、小吧台、冰箱等，那我想這樣已經不叫一個家了，比較像是好幾個家，濟南路這個案子雖然也算是大坪數，但他卻不這麼做，而是把最重要的空間留給家人共處使用，這是後來的人問出來的，王先生是個很低調的人，當年他也沒有明說這種企圖，但是這種價值觀一直都存在，至少到敦化南路的住宅案時，我們都還看得出來他一直都有在思考「家」這件事情，以下就讓我拿這個價值觀來作為今天座談會發言的檢證標準。
其實不管時代怎麼變、造型潮流怎麼走，我知道仍然有些建築師一直在嘗試說服業者，希望能夠做一些比較簡單的東西，不要老是想把台灣的房子蓋得像外國的房子，不然我們永遠不住在台灣，我們永遠住在假歐式的、假法式的、亂抄一氣式的房子裡面，永遠住在自己想像的國度，而且還是半調子的，一堆建築師既沒有好好抄的本事，又得面對建管法規的不得不然，情況多慘不用多說，當然這狀況並非台灣僅有，看看過去十年的大陸房地產狀況，完全如出一轍，所以從這角度來看今天許多建築師的努力，雖然有在外觀上已經做出一些成果，但是成效依舊很有限，關鍵其實還是在於核心價值，這種價值不是一個人有就行了，這是一個大環境的問題，住宅現象反應的是所有人的生活習性與文化特質，我們在想什麼或是我們在玩什麼，從代銷、建築師、建設公司、營造廠到使用者，大概每個人都有責任吧，但因房子建好簽的是建築師的名字，建築師看起來確實是責無旁貸，雖然常會遇到沒有辦法用力的時候，但若是偶爾遇到一些能夠力挽狂瀾的時候呢？建築師會有什麼作為？這時就要看你的核心價值是否能夠反應在裡頭，從王大閎先生那個時代到現在，住宅現象又有很大的差距，今天在設計大坪數住宅的建築師們，其實已經無法主宰使用者以後要怎樣過生活，因為真正的使用平面幾乎都會和原設計不同，所以我們唯一能著墨的，第一是我們究竟搞出了怎樣的都市外觀，第二就是你做出了什麼樣的鄰里的關係，因為只要是大坪數的案子，使用者就不可能照你的隔間去用，最後反而好好探討你所造就的鄰里關係還比較有意思，所以我倒是很期待日後可以看到一些在這方面有些著墨的案子。
現在整個台灣都很精，建設公司很精，買的人也很精，我們已經遠離約略保有模糊理想的浪漫年代，不像已前有些案子的公設總會出現很有趣的想法，像是松江路與長安東路附近有一棟腳踏車可以騎到每一層樓去停的老住宅案，小孩子每天一開門不會就只有樓電梯和小的不能再小的梯廳，而是鄰家小孩的遊戲場域，多年之後你還會有點原鄉的回憶，有了這些點點滴滴，才會讓你覺得這個社區很豐富，反而是我們這個號稱更先進的年代，不知道是建設公司造成的還是民心越來越封閉，每個人都變得過於務實，每個人都很計較公設，事實上，好的公設是可以增加一些鄰里關係的，可是近幾年的公設卻只成為建商增加銷售面積的手段，整個發展趨勢令人難過到想哭，像是台北市土地使用分區管制規則所要求的機車停車位這件事，在法令立意不佳以及建管單位縱容的情況下，機車停車位已經變成促進社區朝向享樂化豪華化發展的公共設施，而且這種情況常常發生在大坪數住宅，反而是那些住在台北縣經常得用機車代步的人，建管法令卻沒有為他們思考機車停車位的問題，這到底是什麼意思？這種極端化的都市發展提供了趨勢大師無數幸災樂禍的寫書材料，也讓我們的社會越來越不健康。事實上，為了要參加今天這個座談會，前幾天我還特別去問了一些內湖捷運線旁的案子，其中有個在東湖的房子一坪要價52萬，而且姿態很高，我不知道你們所謂的銷售狀況跟十年前不一樣是什麼意思，我倒覺得那些銷售跟我十年前遇到的狀況還蠻像的，還是那種姿態高高在上地說：「對不起，快沒有了，剩下兩戶，要不要？」，也許我去問的正好是這類的案子，一坪52萬，坪數只有64跟132坪兩種，而且確實離捷運站非常近，當然這也是造成該案高單價的原因之一，問題是這種等級的住宅離捷運近不近有什麼鳥意義呢？這些人會搭捷運嗎？頻率有多高？真正需要捷運的人，或者說捷運局應該要照顧的那些人，不就是住在三峽、樹林、土城、中和、永和、蘆洲、三重這一帶的人嗎？結果你不趕快處理那些地方的捷運計畫，卻把捷運線優先延伸到內湖線來，這麼大一筆納稅人提供的建設支出，造福的卻只是買的起這類房子的極少數人，這些人需要用到捷運的機率根本不會比台北縣的人高，結果才會出現剛剛那種酒池肉林級的案子，就算每戶都消化了兩個車位，最後依舊剩下一大堆車位，這樣兩極化的社會發展情況也不幸的被大前研一說中，當然大家也觀察到了，現今推出個案的坪數不是極大就是極小，不是賣給投資客就是賣給多金客，已經變成病態的發展，所以我常想台灣以後會變成什麼樣子，其實先不講台灣，應該先來講台北未來會變成什麼樣子，這些房子會不會跟我們上一代那些人蓋的房子一樣，三、四十年後看起來就很舊了，價值全往下掉，拆了也不覺可惜，當年的豪宅再也不是都市好看的景觀之一，我覺得最終一定會變成這樣。台灣的這種建築浪費實在是糟糕到極點，一個都市一天到晚有這麼多的新房子在建，難道沒人懷疑到底是好還是不好？我在美國的時候有個同學買了一棟街屋（Town house），我問他屋齡多大，他說還好才100年，我另外有個朋友在巴黎住在盧森堡公園旁邊的一棟Mansion，那房子已經150年了，原住戶是個有錢人家，後來家族沒落了，巴黎人的趨勢就是把以前那個Mansion開始分割，居住空間開始往小巧化發展，但是外觀不動，讓更多的人能夠到裡面去住，而不是讓一個人享有這麼大的空間，雖然不是每個巴黎人都這樣，但是至少只是重新切割裡面，不會像台灣動不動就把老街拆了，動不動就把老房子給毀了一樣，這樣的都市外觀會很漂亮很久，而且很有歷史很有過去，所以我一直在想台北的未來會怎麼樣，再過個50年，這些被稱作豪宅的建築會怎麼樣？他們會不會變成是某種台北的精神象徵被保留下來，然後再remodel個150年，還是怎麼樣？這裡面建築師要做的事情很重要，就是我一直在講的基本心態，我當然知道建築師的窘境，可是在我參與房地產的過程裡面，也的確在一些專做房地產的建築師身上目睹了很多荒謬的事情，所以我覺得，即便建築師無法改變整個都市外觀，即便建築師缺乏所謂的核心價值，但是身為一個建築師仍然有很多的事情可做，但是我很少看到有人在做，外觀不要談、核心價值不要談，我們就來談最基本的防水問題，我看過很多房地產的案子，裡面就有很多建設公司只圖省錢而建築師也不太在乎的防水工法，這是一種很可怕的惡性循環，所以今天座談會可以來談談大家在乎什麼，就個人能夠努力的範疇裡，有些事情一定可以做得到的，譬如說廁所的配管，我前一陣子去參觀了三峽跟土城的幾個新成屋的案子，這幾個案子都有一些共通點，除了都是走狗屁古典風外加不知道做什麼鳥用的圓頂，另外一個共通點就是廁所都很臭，而且是還沒住人就已經開臭了，將來住滿了人之後豈不成人間煉獄？其實問題就出在管線配置，這件事情到了今天，已經成了建築師的本分之一，顧問夠不夠專業是另一回事，建築師有沒有去盯自己的案子才是最重要的，因為大部分的建設公司根本不會在乎這類的事情，而這也是判斷建築師有沒有善盡本分的第一道關卡。另外像是屋頂的防水問題，到現在很多大樓的屋頂仍是沒幾年就要翻一翻，防水跟隔熱都糟透了，難怪市面上那麼多人在做防水，不論是材料還是工程，原因很簡單，因為到現在我還是看到一堆建築師不會處理屋突與屋頂，在設計屋突下到屋頂的情況時，常常忘了留足夠的高差或甚至不做高差，而建設公司也當然樂得就同一個樓板面灌起來，等屋頂地面做完防水隔熱後，屋外高程就絕對比屋突裡面的完成面還要高，哪天屋頂的排水孔一堵住水就往樓梯間灌，剩下的不用我多講，而這些都是最基本的，都是建築師一定做得到的，在外觀、在核心價值之外，該怎麼去把這件事情做好，這是我覺得在今天這個有限的環境之下，身為建築師的基本責任。
最後我要再講的是九二一。
九二一之後是個很大的機會，我們起了一波學校建築革命，但是很可惜的我們沒有興起一波住宅革命，震倒了這麼多住宅大樓後，我們能做的只是把住宅蓋得更堅固，不能做SS也要做SRC，腦筋祇會動在結構上，而不會努力思考人心才是關鍵，反觀學校建築倒是起了一些結構以外的變化，不只是堅固而已，而是讓一些有心的建築師有機會就學校這件事表達自己的看法，當然也是因為蓋學校這件事情不會太商業，所以只要一但談到像住宅這類商品化的東西時，我們的眼光一定會開始變得狹窄，而島上的人也只有在這種地方有共識，反而大陸還比較有一些起源於商業的操作卻還保留一些理想色彩的案子，像是長城下的公社，還有南京也有一波邀請各國建築師去做一些很有想法的建築的案例，先不要管這些房子設計的怎麼樣，至少有人會用「非商品化」的角度看待房地產，雖然他背後的出發點一定是在商言商，但是能用另一個角度去思考商品化的定義，彈性不是大多了嗎？不是也證明不一定非要代銷公司那一套才能賣錢嗎？這不就是所謂的創意經濟嗎？反觀台灣在這方面的思維實在是保守到令人頭暈，幾十年的各色統治只讓台灣淪為經濟化的動物，如果七年前我還在這整個經濟活動裡面的時候我可能還沒資格講這種話，可是現在用另一個角度看時，我反而覺得我們都太經濟化了，一旦談起房地產就只有經濟這兩個字，其他什麼都沒有，問題是社會不是單由經濟兩個字構成的，所以我很反對一堆趨勢大師所講的「趨勢」，最近那本Thomas L. Friedman的「世界是平的」則更是操弄到極點，雖然這些人可能只是分析跟調查了一些世界上產業與經濟的運動方向，問題是學生看了之後有夠緊張，其中幾個還問我：「那怎麼辦？世界變得這麼快，我們以後怎麼辦？我們將來會在哪裡？」我說：「你管世界會變怎樣，你沒事的時候一週讀兩本好書，看看十年後你會不會落後，這種事情根本不用擔心，你該擔心的是當任何一波浪潮滾過來時，你準備好了沒？」，趨勢大師講的話其實都是經濟面，讓你覺得好像經濟是一切，全球化就是趨勢，讓我們這些「前」第三世界的人像侍奉某種宗教教主般的款待這些趨勢大師，只是大家都沒有搞清楚一件事情，你到底是整個全球化趨勢（Globalization）裡面那一個“被全球化” （Be globalized）的人，還是去把別人“全球化”（To globalize）的那一個？我覺得很顯然台灣是“被全球化”的那一個，因為全球化絕對不是我們發動的，我們只是“全球化”這盤棋裡面被下的棋子罷了，問題是我們到現在還沒有自覺。
上星期某大學趁著美國麻省理工學院（MIT）設計學院的院長來台灣的時候舉辦了一場對談會，契機是最近美國出了兩個華人建築系系主任，一個是張永和受邀到MIT當建築系系主任，另一個則是馬青運受聘到南加大當建築系系主任，馬青運正好是我在賓大時的同學，所以我對這事情特別有看法，結果現場就有人在談這也是一種Globalization什麼什麼的，讓我覺得有點失焦，張永和跟馬青運都是相當美國化的人物，找他們去當美國的建築系系主任不正好成了兩個優秀華人“被全球化”的最佳例證嗎？這件事情其實我不願多講，我比較有興趣的，反而是MIT目前要跟大陸合作的一些事情，像是他們跟張永和打算合作在深圳推出一些像柯比意當年在巴黎提出的巨大城鎮計畫，我聽了覺得快笑死了，因為這個快一個世紀前發生的老明牌，現在居然還有信徒，而且還成了一個國際合作的大型計畫，當我質疑這件事情的時候，那位院長居然回答說這也是Globalization的一環，當然我就馬上問她，那是誰扮演to globalize的角色？誰又是被全球的的那個人？所以我才會很用力的強調，房地產不應該只有經濟這件事情，當然李建築師很有心，能夠對貧窮甘之如飴，要是建築師都能在這裡面多花一點時間，我相信有些事情事會開始改變，雖然我們無法一次改變所有的東西，先把我的意見講到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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